武道与人生,一念超生死(二)
作者: 黄师兄
更新时间: 2016-2-1 12:55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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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者的风范,仁者无敌。
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觉得陈老师一定很凶狠的人。其实不是,真正认识陈老师的人,都知道他是很文质彬彬的学者,在佛学上的证量很高,是被印证的明心的大菩萨。很多人不认识陈老师的人,都不知道他是武术高手。父亲第一次看到陈老师,也是还不相信他就是南美大名鼎鼎的陈老师。
小时后跟陈老师学拳,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,师兄弟们大家好像是一家人的感觉。 陈老师看待学生,就好像看待自己的儿子一样。 有次在阿根廷跟一个阿根廷师兄在散步聊天就慢慢走回家,我们走在路上,天气好热好热,我们路过一家冰淇淋店,师兄问我:“要不要吃冰淇淋?” 我们就进去冰淇淋店,老板一看我们是陈老师的学生带着武馆的衣服,他好开心,没想到这个冰淇淋店的老板说他也是陈老师早期的学生,他提到陈老师眼睛都红了,他当年跟他的女朋友谈恋爱,双方的家长都不是很同意,他那时候急死了,后来是陈老师去跟双方家长说情的。才促成这份美事。说了说了还请他的夫人出来跟我们见面,我们吃的冰当然他是免费招待,这托了老师福气。
当然除了学拳外,老师一定会说一些中国伦理道德的事给我们听,解释些基本的佛教的概念,还有易经八卦。老师常常跟我们说很多做人的道理。
我们的旧武馆当初还是台湾名作家醉公子当初到了阿根廷的时候,用毛笔写下了几个大字:【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】。中间有个很大的一个忍字。 陈老师的修养跟武德,是大家有目共睹的。在南美我们说我们是陈老师的学生,是一种骄傲。 我们在乌拉圭的分馆的学生,有几个跟我说,他们第一次见到陈老师,就感到很熟悉的感觉,尤其是老师的背影。其中有一个学生说他第一次看到陈老师的背影,他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流了出来。他说不出从那里来的感觉,那个背影好大好大,好温暖,好舒服,好安全。上次这个乌拉圭师弟在法国结婚,老实说,这师弟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,他说他来到了法国就一直在找我,后来透过FB他终于找到我了,其他乌拉圭馆的师兄弟们也来EMAIL通知,真的是我的师弟,在电话中他就跟我说了我们道馆的拳法,他从罗汉拳到三路长拳,说到24拳节,还有梅花拳,齐眉棍,电话中我听了我好开心,好久没听到南美人说西班牙的口音,真的没错,真的是我的师弟,我就请他跟他法国未婚妻一起出来吃饭,他带了张他年轻的照片,我第一眼就认出他了,我小时候真的在乌拉圭的分馆见过他几次面. 结婚那天,我去当男方的证婚人,在法国我就是他的家人,这个南美的师弟又提到老师的背影,他的眼泪就又流了出来。末学看了看这南美师弟,他人高马大的,听说在南美又是极真空手流派的选手的大克星,还曾经打败了极真空手流派的首席的冠军选手,没想到他的感情那么的细腻的,结婚那天,看到我来了,跟我谈到老师,说哭就哭了。他的法国未婚妻还以为他要结婚开心的哭了。真的是阿弥陀佛,真是无奈的大笑,这是不能解释的。
‘您要打架,请先敬礼’
几个早期的师兄们跟我说过,他们见过有人来道馆来踢馆的,是当初陈老师开馆时候,很多教空手跟跆拳的武师,认为中国武术来抢他们的饭碗,就前来踢馆,他们说,有一个武师带了学生来踢馆,他的学生们输了,陈老师过去想跟他说话,那个人就出其不意的出拳打了陈老师的下巴,所有的学生都吓到了,都站起来了。只见陈老师头摇了摇,没有跌到,就对来踢馆的武师说: ‘您要打架,请先敬礼’。就请这个武师上榻榻米,接下来,这些阿根廷的师兄说给我听,他们都傻眼了,陈老师动作好快,好像拿了俩个盘子在手中一样,那个武师每次出拳,陈老师就轻轻的拍一下对方的后脑,那个武师气得发红,就冲上想抱住陈老师,陈老师就轻轻一跳,双腿夹住那个武师的头,又在他的后脑再度轻轻的拍一下,就跟对方说了句:‘比武结束’。这是师兄们讲给我听的,我很相信,因为我也曾经出拳进攻老师过,才出拳也是被老师轻轻的拍了一下后脑。
后来老师就带我们常常出去外面跟其他人比赛,不然就是举办比赛要求其他流派的武馆来参加,也带学生出国去参加世界杯的国术比赛,之后我们的名气打出去了,再也没有人来上门踢馆了。 后来我亲眼见过其他的武师前来要求对打,我们道馆的任何一个助教老师,轻易的就摆平前来挑战的武师。
硬战极真空手硬气功,铁砂掌破千军
有一年,老师带我们去乌拉圭的综合武术比赛,老师要我去表演打套长拳。其他的师兄们跟老师先成行了,我因为高中有课,就等下课跟一个读大学师兄一起成行,到了出海关的时候,他的证件忘记带了被卡住了,剩下就我一个人去乌拉圭,后来来接我的人也没接到我,我那时还不到十五岁,就一个人在乌拉圭首都街头走来走去,已经是深夜了,心里毛毛的,不知去哪里,准备去睡路边了,我也没有我们乌拉圭分馆的地址,就到看看有没有人认识的,后来真的遇到我认识的在阿根廷工作的乌拉圭人,这乌拉圭人来过我们开的餐馆吃过饭,真的很好运,他就带我去他家过了一夜。那次去乌拉圭的经历真的是终身难忘,为什么呢?且慢慢听我道来:
当天晚上老师没看到我,还以为我不打算来了,他也担心我走丢了。第二天那个好心的乌拉圭人带我到比赛的地方。那次的比赛,我们的选手一同往常,很轻松的赢了其他流派的武术。不过决赛我们遇到了乌拉圭的极真会的空手选手,我们出去的几个选手输了给他们,那些空手选手真的很硬,我们打他们,他们可以忍住不痛的,当他们打我们,我们反而挨不住他们的拳头,他们练的是硬气功。不过有一个师兄跟一个极真选手打到最后争冠军,大家看到我们的那个师兄赢了那场比赛,不过裁判举错旗子,就是判那个空手选手为冠军。 这时候所有的观众跟选手都站起来不满意这个决定而大吼大叫,要求再次评判,因为输赢真的差很多,观众的大喊大吼持续了好久好久,没有人能镇住观众跟选手的大吼。
就在这个时候老师起了身,拿了个麦克风,请大家听他说几句话,老师告诉大家输赢本来就是一场游戏,请大家不要太在意,没有人能赢一辈子,也没有人不输的,老师说我们的门派输了,赢了也没有什么重要,这本来就是一场比赛,最重要的不是比赛,而是武道的精神,能够跟大家结这个善缘友谊,是最重要的,所以老师就服从刚刚裁判错误的决定,说: 输赢不要紧,不要计较。请大家好好坐下。
我那时还不到十五岁,小小年纪脑海里面就出现了武馆的那几个大字:【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】。真的见到武学大师的广大的心胸。我被感动到不能自我,眼睛也不知不觉的流泪了。
广钦老和尚曾经开示过:‘ 依忍辱来修行才是根本, 依此去做, 到那里都能感化人, 因为修忍辱能生德行, 能度瞋恚, 故人见生欢喜, 自然能摄化众生。’
武术的修行也就是同样的,在各种比赛的输赢中,如何修忍辱,有境界来的时候,真的是修行的好助缘,境界来的当下就是在考验我们的修行。境界来了,而我们没办法去面对,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。修学武道也是这样。武道,到底什么才是道呢?
末学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段佛经,佛在《大乘密严经》提到:“一切众生有具功德威力自在,乃至有生险难之处,阿赖耶识恒住其中作所依止。”
众生一切烦恼的境界, 是有过去世带来的所有坏的业障种子。而这些东西都是由 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引起的烦恼的境界。所以不必怪其他人,修行人自己没办法去面对烦恼的境界,就是会被境界给牵着走。所以最大的敌人,还是我们自己。
这时候末学跑去恭喜我们门派的那个大师兄,因为我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比赢了这场比赛。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空手选手在比赛中内脏早就被踢伤了,他不断的硬接大师兄的踢腿。出了比赛,他就被紧急送医院,住了好久的医院,以后一辈子再也不能练空手道。他写了一封信到我们的武馆跟我们说这事,他赢了一时的光荣,却是输了自己的身体,人的面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 练这种硬气功,真的有很多人老了就是一身病, 真的那么值得吗?
那年底父母也回台湾定居了,我那时候就一个人留在阿根廷,一个人住,周末我就到出城到中国餐馆去当店小二端盘子赚些小费。反正周末我也没事做,一般高中生很喜欢周末去泡妞,打电动,这些事情好像跟我很不相应,我的生活好像是个出家人一般。在阿根廷,老师那年暑假回台湾,回来就带了很多草药,配了许多伤药,浸了很多药酒。老师要出场比赛的选手一个一个开始练习铁砂掌,老师也要我开始跟那些出场比赛的选手一起练铁砂掌。 因为要练铁砂掌,每天要练,我就把周末在城外的工作辞掉,又找了份离武馆比较近的中国餐馆,周末去当跑堂店小二。 那时记得练铁砂掌每天都到武馆报到,几乎学校下课,就待在武馆,一直到关门。 因为固定打的几个动作是一样的,一个打完了,就换另外一个学生继续打,在那段日子打砰声是不断的,铁锅被我们打破了好几个,大家手上都被铁砂烧烫而流血的脓包,好几次武馆的邻居过来敲门,请我们把砰声不断的机器关起来。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好笑。
还记得那时手比现在大一倍,手鼓鼓的,读高中,学校有次考试,不小心笔掉到地上,居然捡不起来,手指太粗了,请同学帮我捡起来。也还有铅笔常常不小心就被我弄断了。
那年秋天,刮了一场大风,好多树木倒了,我们几个师兄弟,也捡了一个很粗大的树干,带回武馆,在树干打了几个洞,插上几条被我们打断的齐眉棍,成为一个木人桩,我们就称这木人桩是我们的八爪章鱼老师。贴上轮胎的皮,我们就练习跟八爪章鱼老师对打,不然就是打铁砂。
故事未完,下回分解。